狸十二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【楼诚】我的爱人

明诚是在苏联的时候学会抽烟的。
那时候同一期的学员都会抽烟,同宿舍的给他发烟,他想着明楼似乎不太喜欢抽烟一直拒绝。
第一次杀人用的匕首,血直接喷溅在脸上,腥热的血让他发抖。他第一次颤抖着手划了火柴为自己点了一支烟。
明诚扔掉烟头用脚碾熄,自嘲地笑笑,果然,当兵的怎么会不会抽烟。

回到巴黎以后明诚很少抽烟了,明楼喜欢把玩他修长的手指,将他的手牵到嘴边亲吻,但,明楼不喜欢烟味。
回上海后更不敢抽了,明镜对吞云吐雾的事算是极其厌恶了。

大概是明镜去世后,明诚又开始抽烟,那段时间明楼头疼得整宿睡不着,明诚也陪着他不睡。对于他俩,咖啡早已失去提神醒脑的作用,明诚开始依赖香烟,肺部的灼热感让他头脑清醒。

新中国成立以后明楼留在了中国,明诚其实早就开始着手回巴黎了,明楼在黑暗中握住身边的人的手,抱歉亲爱的,我们暂时不能回巴黎了,我想这里更需要我。
明诚翻身趴在明楼的胸口听他的心跳,好的呀亲爱的,我陪你。

那几年明楼和明诚被下放到了不同地方,分开前的那一天明楼说,活着,活着回来见我。明诚用力和他抱了一下,说,撑住,我们很快会见面的。
明诚的烟瘾已经很大了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一节关节被熏的发黄,他开始咳嗽,咳得撕心裂肺。

黑暗终是过去了,阳光再一次洒满大地。
明楼和明诚接受了当局的道歉拒绝了政府的官职,他们都累了。
上海的小弄堂里搬进来了两位年近花甲的老人,他们似乎是兄弟,其中一位有时候唤另一位大哥,有时候叫他先生。

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,只是明诚的咳嗽越来越严重,没日没夜得咳嗽让明楼揪心。他没收了明诚的烟和火柴,可是也是收效甚微。
终一天明诚住院了。
明楼独自坐在医生对面听着医生的话,肺癌,现在已经来不及了,加上国内目前医疗技术有限,他们也无能无力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明楼的脑子很乱,他突然开始怀疑当初决定留下来是不是对的,走到明诚的病房前他拍了拍脸努力挤出一点笑。
医生说你是肺炎,没什么大问题,输两天液咱们就回家。
明诚看向明楼身后的医生,明楼也看向他,眼神里带着祈求。
医生点了点头。
明诚又咳了两声,微笑着对医生说,那麻烦医生快点治好我了,我的事可多了,还要买菜做饭,给我的爱人收拾书房,我的爱人呀,什么都不会,连菜市在哪儿都找不到。
医生笑了笑,你爱人真幸福。

明诚很快就出院了,他觉得自己好了很多,没必要在医院里花钱。
明楼也不多说什么,办完了手续来接他。一起去下了馆子,明楼用私房钱请的客。

他牵着明诚走在弄堂里。

曾经他抱着他,走出了弄堂,他说,你以后叫明诚,我是你大哥。
后来他领着他,走回上海的弄堂,他说,你以后是青瓷,我是你的上级。
现在他牵着他,走在弄堂里,他说,你是小阿诚,我是你的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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