狸十二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【楼诚】阿诚的自叙(伪装者两周年贺文)

我和先生两人的衣服总是分开来放。他的衣物时常放在一个樟木制的床头柜中。无论使用什么香味的肥皂,只要在其中放置几日,拿出来时便会被樟木特有的清香掩埋,并带有稍许樟脑丸的味道。

 

偶尔离家数日后归家,到了第二天早上,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拥抱我时,那种气味便会立刻顺着鼻息,流入血液,既熟悉又温暖。它提醒着我,你回家了。

 

先生在到法国的第一年就被诊断出有抑郁症,一直在服用药物。在此之前也时常情绪处于负面的状态,或低落或阴郁,且易紧张。他喜欢我伸手握住他的后颈。他说只那一下,便能令他从情绪中稍稍清醒过来。然后我便会顺着向下抚摸他的背部,他的身体和肌肉紧张得像一张半拉开的弓……待他看上去好些,我又会像开玩笑一般用力拍拍他的肩,说些俏皮话。他服用药物几周后情绪慢慢好转,直到那时我也不敢告诉我,每当他看上去郁郁寡欢时,我都极为担心。又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,那时候的我也很无助。

 

先生心很细,但在平时却极不擅长说细腻的话或情话。表达关心或情感时往往喜欢通过肢体的触碰。我年少时曾一度因此而不安烦恼,甚至与他产生矛盾,以为他并不那么在乎我。后来年岁见长才明白,有时候他人并不是以你所期待的方式在爱着你,但这绝不代表他们不在意。如今反而深深喜欢这种默契感。他人不懂你的想法,而我,也只有我能懂,真好。

 

到了法国以后,没有战时的劳累,先生的头疼病好了许多。以前我总撑着不敢生病,如今早年间的胃病又来势汹汹。先生从前一直说君子远庖厨,如今却学着在厨房为我熬上一碗粥,即使是白粥,等他喂到我嘴里,也是比加了蜜还甜。

 

昨天是法国的国庆节,我们住的房子靠街,昨晚窗外一直有人放焰火。我向来浅眠,先生到法国这几年睡眠倒是好了不少,昨晚的焰火声突然响起,迷迷糊糊中,他用手轻轻捂住我的耳朵,一晚上好几次都是这样,想起来,心很暖。

 

好了,不说了,昨晚先生没睡好这会儿在补觉,我要看看房子,挑一个不临街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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